拿健康冒险的成功，不要也罢！

■ 吴龙贵

据媒体报道，黄姑娘今年17岁，安徽桐庐人，是体校的体育特长生，她妈妈希望她能以体育特长生的身份被重点大学录取。但不幸的是，黄姑娘在一次比赛中受伤，她想终止训练，妈妈却不同意，母女之间为此爆发了一场大战。

笔者除了对这个姑娘的心疼和同情，更多的则是对这位母亲的愤怒和不解。一边是医生的警告“不要再有剧烈运动，否则有瘫痪的危险”，一边是母亲的逼迫“医生说最严重会瘫痪，但你现在还没到最严重的时候，明年就高考了，你再熬一熬”——母亲为了所谓的成功，不择手段到无视女儿的健康和未来，不知是因为对成功太过渴望，还是因为无知。

说到“今天我们怎样做父母”这个话题，很多人脑海中会浮现“虎妈”、“狼爸”的形象。为了孩子成龙成凤，不少家长对孩子采取一种高压式的教育手段，尽管屡屡引发争议，支持者却也不少，“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的传统观念现在还很有市场。但要明白一点，严厉与施虐是两回事，让孩子吃点苦未尝不可，但不能拿孩子的健康赌未来。严格地讲，父母是孩子的监护人，应该有能力权衡利弊，如果明知有风险，还违背孩子意愿强迫孩子继续训练，与家庭暴力又有何区别？

设定一个远大目标，帮助和鼓励孩子去实现目标，这并没有错。错的是，在前行的漫漫路途中，我们的眼里不能只有目标，而忽视了路上的风景，以及随时可能出现的沟沟坎坎。一方面，我们对成功的定义太过于单一，似乎上名校、考上重点大学、找到一个好工作，才是唯一的成功之路。这种单一化的成功设定，尤其是“不成功即失败”的绝对化评价标准，让原本应该丰富多彩的人生变得苍白而残酷，也造就了很多行为过激的家长。

另一方面，也不得不说，“虎妈”、“狼爸”们虽然每每打着“一切都是为了你好”的名义，但实际上他们可能更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教育是一项细水长流的工程，除了知识与能力的培养，还要有人格的塑造，因此必不可少耐心与宽容。在女儿遭遇严重伤病的情况下，黄妈妈仍要女儿“再熬一熬”，实际上已经从固执上升为偏执，把人变成了成功的奴隶——成功成了唯一的目的，为此可以吞噬健康、亲情乃至人性。这样的母爱，越是强烈便越是可疑。高压式的教育，说到底不过是：以孩子的成功来装点自己的成功。

一切都是为了孩子，而不是为了成功。成功的道路有千万条，而健康只有一次。如果一种成功必须以孩子的健康做赌注，那么它本身就是十分可疑的，不要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