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们，“硬核奶奶” 喊你来飞行

□ 中国妇女报·中国妇女网

记者 王春霞

来自丹麦的女艺术家西梦娜，对飞机与蓝天有着深切的向往与热爱。她从1997年持续创作系列展览“空中姐妹”。近日，在丹麦文化中心，展览“空中姐妹”开幕，西梦娜丰富了原本的“空中姐妹”，特别创作了18幅中国女飞行员作品。“硬核奶奶”苗晓红等中国第二、三、四批女飞行员代表相聚一堂，与西梦娜一起共话国际蓝天情谊。

希望更多年轻女性来飞行

中国是世界上少数拥有女飞行员且数量最多的国家之一。早在上世纪二三十年代，李霞卿、颜雅清等华人女性就冲破禁忌成为最早的女飞行家。

中国空军自1951年开始招收女飞行员，至2019年先后招收了12批女飞行员。60多年来，涌现出多位空中女英雄，并输送了两位女航天员进入太空。

今年82岁的苗晓红1956年6月被选为共和国第二批女飞行员，进航校学习飞行。1958年毕业后分配到空军专机部队，飞行30年，近5000小时，立二等功一次，三等功三次，出版了《我是蓝天的女儿》《一代天娇》等6本著作。今年5月，82岁的苗晓红驾机重上蓝天。

“飞行是冒险者的工作。在飞行中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情况，作为飞行员必须具有机动灵活的处理能力。”苗晓红深有感触，女性的应变能力不比男性差，只要胆大心细，遇到各种情况都能够处理。女性要自己战胜自己，要有勇气。希望更多年轻女性来飞行。

飞行中遇到困难和突发情况，在女飞行员眼中再平常不过，多位女飞行员说，女飞行员和男性一样，能够克服困难，保证飞行安全。

第四批女飞行员尚爱平1969年入伍，在陆军医院担任卫生员，1970年选飞时入选。从当初“弱不禁风”、只有初一文化程度，到成长为资深飞行员、部队飞行技术骨干，尚爱平非常感谢部队的培养。

一个三四月份的雨夜，南京机场，云底高50米，能见度不到1公里，属于夜间复杂气象，飞行难度大。“天很黑，看不见地面，外面哗哗下着雨，飞机里面雨水滴答滴答。”尚爱平对当时的情景记忆深刻。靠着过硬的技术，飞行获得成功。

第二日早晨，在飞行员食堂，尚爱平听到轰炸机男飞行员在议论，“这帮女老飞不得了”，当时“很自豪”。

1984年国庆阅兵，尚爱平试飞了空中阅兵航线。对于新中国成立70周年阅兵，尚爱平感到“激动、自豪，飞机更多，更先进，为祖国和空军骄傲自豪”。

“空中姐妹”永远热爱蓝天

第三批女飞行员杨素珍和丈夫徐德友是一对飞行伉俪。今年70岁的杨素珍在部队执行过多种任务，将人生最宝贵的时光献给了祖国的航空事业。

徐德友1968年刚学飞行时，因为恶心呕吐，对是否继续学飞行“挺动摇”。在一次目睹两位女飞行员下了飞机就呕吐、吐完接着吃东西的情景后，徐德友“心里触动很大”，下定决心学好飞行。

也是在杨素珍的鼓舞和帮助下，徐德友后来转型成功，从开小飞机转为开运输机。

忆及往昔，杨素珍颇为遗憾的是对家庭的亏欠。“祖国和人民有需要时，大家都这样。”杨素珍感慨，女飞行员都是特殊材料制成的，面对天大的困难也很坚强，“来生，我还要当女飞行员。”

“永远热爱蓝天，如果下辈子再选择，我还会选择蓝天。”尚爱平也表达了同样的心声。2015年她再度飞向蓝天。

“空中姐妹”展览最初版本于1999年在第48届威尼斯双年展展出，呈现了45幅二战时期苏联、英国和美国女飞行员的油画肖像。

为何要创作“空中姐妹”展览？西梦娜说，最早是因为看到一位美国摄影师的摄影作品，是关于女性飞行员的肖像，看起来如此骄傲和满足，如此有生命力。“我很少能见到有人对自己的生命和职业如此满意，并且和自己的国家相连接。”

飞机并不在意你的性别

央视主持人成蕾担任了当日座谈会的主持人。此前，成蕾向一位招飞老师咨询为什么女飞行员的比例低。对方回复，飞行员对身体素质要求高，而且女性对机械掌握的程度有天然的劣势。

这一观点遭到与会者的强烈反对，“不存在这个问题”“他不懂飞行”……苗晓红更是举起了自己和丈夫的新作《一代天娇》，“让他看看我这本书”。

第三批女飞行员王嫩江激动地说，女飞行员被誉为“霹雳玫瑰”，勇敢果断，天性爱美。特别是飞大飞机，女性敢拼敢干，加上天性的柔，比男性飞得好。

西梦娜说，女性有能力驾驶飞机。飞机并不在意驾驶者的性别，所需要的只是非常清醒地工作。不同性别一起撑起了这片天空，需要探讨的是如何让性别更平等。

对于女飞行员相对较少的原因，西梦娜认为，重要的一点是很多女性自己内心从未想过要成为一名女飞行员。如果还有来自家庭的阻力，这件事情就更难了。中国女飞行员的比例在上升，未来会越来越好。

“当你贴地飞行时，会感觉速度非常之快，当飞入云霄时，感觉一切都变慢了。当你驶入蓝天探进云层，看到通过云层射进来的光线，当日落时看到光线从下面的城市散发上来，星星点点，像女士裙子上的钻石……飞行是如此美丽。天空也是我们的梦想和希望所在地。”西梦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