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经济赋权需打破心理和社会约束

成功的女性经济赋权取决于方案干预的长期性和有效性，以及对包容和平等政策的持续承诺。

■ 马毓鸿

目前，女性的经济赋权干预措施不足以克服女企业家面临的障碍。美国智库布鲁金斯学会国际经济与发展研究员艾如沙拉姆·塞巴近期在其官网发表了题为《发展中国家的女企业家赋权问题》的报告，指出当下项目的失败原因在于未能超越基本的财务和人力资本范畴，也未能消除真正制约女企业家的各类限制。但基于近期的对照实验结果，塞巴认为，针对资本、培训和性别的干扰措施很可能会给女企业家提供支持。

通过援引在乌干达和坦桑尼亚进行的实验性研究结果，塞巴发现，成功的女性经济赋权干预绝非仅仅是让女性获得金融资本和硬商业技能。试验表明，商业培训大大增加了自营职业男性和女性的实际收入，且对女性的影响更大。这种影响可能是培训项目本身的性质所致——不仅提供生产技术、商业组织和管理技能，也对商业计划创建、虚拟商店建设和新市场构成等问题进行了探讨。

更重要的是，男女企业家面临着不同的制约因素，包括心理和文化方面。女企业家往往缺乏获得金融和人力资本的渠道，这阻碍了企业的发展。此外，女性也受制于文化，这在心理和身体上会妨碍她们的独立性、创业意愿和优先事项的决策。因此，女企业家的成功取决于她们的个人特质和创业技能，以及支持性机构和利益相关者解决或处理这些主要制约因素的方式。为了真正为女性赋权，需要打破这些制约。

塞巴认为，寻求变革性干预措施的另一个关键在于挑战性别角色认同。例如，上文提到在坦桑尼亚进行的研究发现，女性每周花在生意上的平均时间比男性少10个小时。由于外部压力或缺乏自我控制，女性在重要的家庭和商业决策中发言权较少，她们也常常将其商业资源转用于家庭支出。

报告强调，旨在解决性别认同问题的商业培训干预措施除了关注软技能和转变思维方式外，还取得了一个微小但积极的转变。利比里亚针对女性赋权的一项培训囊括了办公室计算机技能等硬技能，并给女企业家提供安全的办公地点和免费的儿童托管服务。随机对照试验的结果显示，该培训可以增加女性企业家的收入，并对女性的自信心和自评创业能力产生积极影响。最重要的是，在性别角色视角下的自我认知方面出现了微小而积极的转变——认为男性和女性都应照顾家庭的受访者人数有所增加。

塞巴在政策和实践方面提出了针对女性创业者赋权问题的建议。她认为，提供商业技能培训是赋予女企业家权力的基本步骤，但要真正实现变革，培训计划需要消除女性面临的更深层次的心理和社会制约因素。然而，以技能为主的干预措施在实践中很难做到精准，因为与资本项目相比，它们的退出率较高，成本效益较低，且往往需要补充注资。成功的技能干预措施有三个共同特征，包括需求驱动（例如提供与企业效益相关的技能），以市场为导向（例如教授识别市场机遇或解决市场失灵的技能），并关注企业家本身（即性别视角），从而解决各种具体的限制。

塞巴提出，要确立衡量成功的明确标准。提供基本的技术业务培训最多可以改善女性企业的业务实践，而在业绩或更广泛的赋权方面大多没有任何重大进展。虽然一些干预措施改善了女企业家的经济和主观幸福感，但通常很难给中小企业增加就业机会。为穷人提供信贷和商业培训的传统微观干预措施，也被证明无法真正改变女性的经济赋权问题。成功的女性经济赋权取决于方案干预的长期性和有效性，以及对包容和平等政策的持续承诺。

（来源：中国社会科学网-中国社会科学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