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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妻,请允许我有这点“书生气”

在我看来,“书生气”应该是一种有益的价值取向,没有理由成为描述人气质的贬义词。对“书生气”的认可,某种程度上是社会进步的一个尺度。

■ 周建明

想出一本书。这并不是为了显摆一下自己,也不是想追逐时尚、附庸风雅;而是记录自己的生活中自觉有意思的点滴,记录自己的人生思考和感悟, 表达自己对社会生活中遇到的问题的见解,得到帮助的感动,以及见识到美好的自然景观和美好的人品而流露出的内心愉悦,内心点赞。

但我也清楚,我这些年忙中偷闲,在各类报纸期刊上发表一些文章,结集成为一本书,让出版社投资,自己享受稿费或版税,可能性不大。想让地方政府支持,公费或半公费,又因为自己的本职工作并非地方文化研究,并非群众文化辅导,作这种指望也不切实际。自费出版最简单,自己本来就是做实体经济的,自弹自唱,经济效益与社会效益并重,支持地方文化建设,捐款为乡亲修路,同时,用相对来说的一点点零头来照料一下自己的心灵花园,说来也是情理之中。但是,却迟迟举棋不定,犹豫再三,原因是既不愿看到周围人的讥笑,也不忍与妻子的意愿对着干。

妻子就直面这个问题,问我:“难道这个书就非出不可吗?平时工作这么忙,企业内外的头绪乱如麻,企业离成功还差很远,平时写写弄弄也就罢了,怎么不务正业要出书做起作家梦来?” “做人还是要自量的,小爱好可以,作家梦还是不要瞎做的好。作家梦是书生做的。你要做企业,掌管着几百人的生计,忘记了慈不掌兵的道理,反而‘书生气’十足,那就要自讨苦吃。不然,好好的企业怎么会被借款、联保、担保搞得头破血流,伤筋动骨呢?”

妻子的话中带有十分的怨气,却也不是怨得毫无道理。她说我“书生气”十足,话虽不好听,但毕竟也是事实,碍着朋友的情面,我的确缺少防范心理,因为借款给朋友,又因为盲目相信人而出面担保,结果自己遭受了很大的经济损失。我的企业好好的,却要帮人家操作失控以致倒闭的企业买单,人家生病我吃药,心中着实憋屈。

但话说回来,我如果不是因为有着根深蒂固的“书生气”,严格遵循财经纪律,严守信用,在企业中实行人性化管理,员工会始终跟随我不离不弃吗?合作伙伴能十数年一直合作愉快吗?产品可长期走出国门吗?“书生气”似乎是带有一点点贬义的词, 但“书生气”要看用在谁身上,体现在人的哪些方面。我感觉不是有这个“书生气”作伴,我肯定走不到今天,也不可能有今天的成绩。

妻子的职业是教师。按理,我的企业做到现有这般规模,她完全可以做全职太太而不必再上班,或者帮我打点企业,或者开车去游山玩水。许多企业的规模和效益不及我一半的企业家,太太也心安理得地赋闲在家,穿金戴银,颐指气使。但我尊重她,她有自己的事业,自己的追求。我们从同学认识开始,就订下了这样未成文的协议,互相尊重,事业上彼此独立,可以向对方提建议,但不可干涉对方,几十年一路走下来,如今孙辈都快上学了,应该算是和睦夫妻。我认可她的明理,尊重她的抉择,我们也是地方上被树立为各种“标兵”和“模范”的夫妻,知道很多人都在看着我们。

但我不理解,作为教师,为何对“书生气”如此反感。在我看来,“书生气”应该是一种有益的价值取向,没有理由成为描述人气质的贬义词。对“书生气”的认可,某种程度上是社会进步的一个尺度。一个容不得“书生气”的社会环境,一定是专制的,沉重的,缺少情调和情怀的,不懂宽容和相让的。相反,如果社会上遵守规矩的人多了,彼此都谦恭了,那么社会上的纠纷一定要少很多,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要融洽很多。我们现在倡导的书香社会,就是鼓励有书生气的人不必自卑,社会不会容你不下。在学校,尤其是小学生,“书生气”越多越好,不要那么从小就世故,就懂算计他人,“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指点江山,激扬文字……”这是多么好的年轻学子形象啊,眉宇间闪烁着“少年强则国强,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的秋水长天!

我就将这样的观点,写成文章,发表出来后,转给她的校长看,她的校长再转给我妻,大加赞叹。

而在家,我还是不间断整理自己零星发表的文字,练书法,打乒乓球,甚至教孙女练习写毛笔字,也教她打乒乓球。

妻子有时兴趣来了,也加盟到我们的练字行列,并且对孙女夸奖:“阿爹的毛笔字真漂亮,不愧是加入书法家协会的书法家,是个书法家老板!这楷书,漂亮得可以做人家的字帖了,比文章漂亮!”

我应:“是啊,文章不好,写了几十年,都不能获准出版一本书。”

妻子不理我,依旧对孙女说:“贝贝评理,阿婆是这么不讲理的人吗?阿婆是这么干涉他人‘国家内政’的刁蛮阿婆吗?”

我心一动,也不接话,摊开大张的宣纸,用饱蘸浓墨的大号湖笔写下行草:书生意气,挥斥方遒。边写边在心里说:贤妻,请允许我有这点“书生气”。这本书,我还是要出的。而身外非文字所写的书,我们共同来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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