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本高知，吃一碗正宗的鳗鱼饭

在日本，去吃鳗鱼饭跟去吃高级寿司差不多，都需要仪式感。经过漫长的等待，鳗鱼饭端上来，掀开盖子的那一瞬间，就感觉这趟无聊的旅程一下子被点亮了。外表看就不同于之前常吃的蒲烧鳗鱼，表皮脆脆的，里面却像溏心般软糯。酱汁的调味不会太甜，那是一种非常朴实、又很有质感的香。

■ 叶酱

日本的许多小城市，都会有那么一两样代表性的美食或物产。比如去松山，要吃鲷鱼饭和蜜柑；香川县，那一定是乌冬面；熊本要吃马肉；青森则是苹果。但高知到底有什么呢？有一条被称为“日本最后清流”的四万十屋，另外番茄好像也很有名。

日本人对高知的印象多是出产了一名维新志士坂本龙马，直接推动整个日本现代化的进程，可以说是“日本的孙中山”。我来到高知县时，一走出车站，就发现站前咖啡店的海报上，印着一杯“龙马拉花”的卡布奇诺。

明确说，我是被《深夜食堂》的作者安倍夜郎推荐的“四万十屋”，勾我来高知寻找美食的。等我到高知后一看，“四万十屋”居然在单程坐电车一个小时的中村，何况乡下地方动辄要等个把小时车，像东京一样喝到午夜还能回家是不可能的。天又下着大雨，我就让民宿老板推荐一家近点的鳗鱼饭。

源内也是tabelog上高知市区内评分最高的鳗鱼饭。穿着湿透的球鞋，搭叮叮车再步行1公里多才到。忐忑不安走到店门口，发现里面已有准备开业的迹象，才松了口气。

去年我曾特意跑到名古屋附近的小城市濑户，只为鳗鱼饭“田代”。稍稍大意一些，看网上营业时间没问题就直接搭电车过去，没想到门口贴着白纸黑字“今日临时休业”。

去日本的餐厅寻找美食总要冒点风险，因为这是一个预约文化太盛行的国家，除非是摆明只许排队的店，否则连居酒屋、烤串店大家也要约了才安心。生活在秩序当中，对日本人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源内从外观上来看太不像卖鳗鱼饭的，倒更像间很有格调的杂货铺。大多鳗鱼饭餐厅会走典雅的路子，某种程度上来说，去吃鳗鱼饭跟去吃高级寿司差不多，都需要仪式感。

我对面就坐着一对七八十岁的老夫妇，看得出精心打扮了一番，几乎不做任何交谈，老太太会捂着嘴轻声叫服务员，“那个，不好意思……”还是很羡慕，等自己老了、不能去太远的地方了，能这样偶尔和老伴出门吃个鳗鱼饭多幸福啊。

一身湿透的我毫无仪式感，只有狼狈和饥饿，想尽快填饱肚子而已。经过漫长的等待，鳗鱼饭端上来，掀开盖子的那一瞬间，就感觉这趟无聊的旅程一下子被点亮了。

外表看就不同于之前常吃的蒲烧鳗鱼，表皮脆脆的，里面却像溏心般软糯。烤鳗鱼的方式一般有两种——背开先蒸后烤的关东式，还有腹开直火炭烤的关西式，它家是自成一格。

先用强火猛烤一下，然后隔开一段距离慢慢烤，酱汁的调味不会太甜。那是一种非常朴实、又很有质感的香，山椒粉也有所不同，颗粒较大且颜色偏绿，清香多些。

一整条鳗鱼的盖饭，只要2700日元，再加一碗鳗鱼肝汤，折合180元人民币。跟东京比起来，简直就是鳗鱼饭里的农家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