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的蒙昧与失控的恐慌

“科学是一种强有力的工具。怎样用它，究竟是给人带来幸福还是带来灾难，全取决于人类自己，而不取决于工具。”

■ 莫兰

最近，国内外一些媒体纷纷援引黑客组织“匿名者”的消息称，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即将宣布发现外星人的证据。但该消息随后遭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出面辟谣。

自从现代人对外星人的好奇心在“外星人元年”“UFO元年”即1947年被点燃之后，每隔一段时间，“发现外星人”的消息引爆舆论的戏码总要一再上演，尽管最后都被证实是谣言，但任何关于外星人的蛛丝马迹都能引来足够大的关注，足见人类在浩瀚宇宙中的寂寞、与地外智慧生命交流的渴望，以及对于饱含无穷奥秘的世界的爱恨交加。

对于未知世界，人类一方面内心深处极度恐慌，另一方面又抑制不住强烈欲望想要探索。正是这两种看似矛盾冲突的力量交织作用之下，新科技不断地被创造出来，而新科幻也层出不穷——当文明与智慧到达一定的高度时，仅一字之差的科技与科幻之间竟然能够实现转换。

科幻成真不是梦。

曾有媒体总结过受科幻小说启迪的十大发明：美国发明家西蒙·莱克阅读了儒勒·凡尔纳的科幻小说《海底两万里》，而后成为“现代潜艇之父”；埃格·西科斯基在凡尔纳的小说《征服者罗比尔》的启发下发明了直升机；美国科学家罗伯特·哥达德因为H.G-韦尔斯的科幻小说《世界大战》而迷恋上太空飞行，制成第一枚液体燃料火箭并发射升空；摩托罗拉公司的产品研发部门负责人马丁·库珀认为，是《星际迷航》里的发报机促使他设计了第一部手机……

科学幻想并非无中生有，更不是漫无边际的妄想。科幻作品之所以引人入胜，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它是基于科学基础上展开的合理想象，其根须紧紧抓住科学的土壤，但又高于现阶段人类知识的水平和眼界。当技术进阶到一个新的层面时，科幻作品中很多新奇的玩意儿便得以从幻影变成实体。

而伴随科技飞转的车轮滚滚而来的，还有失控的恐慌，比如人工智能的开发。

6月19日，据《大西洋月刊》网站报道，Facebook在实验中让两个AI聊天机器人互相对话，发现机器人竟逐渐发展出人类无法理解的独特语言。这就是机器学习在推动技术革新的同时所带来的“黑箱”难题：AI的结论很英明，但其推理过程人类无法理解——从某种意义上说，人工智能的智能已经超越了人类。AI自行升级的速度超出预期，联想到《银翼杀手》中的科幻场景，让人“细思极恐”。

这又勾起了去年李世石与Alpha Go对决期间关于人类尊严的思考。一旦人工智能拥有了自我“学习”和“思考”的能力，这到底是威胁还是机遇？我们擦亮灯壶，砸掉锁扣，放出的究竟是阿拉丁，还是潘多拉？

然而，与身处未知的幽暗蒙昧相比，我们宁可要失控的恐慌。

正如爱因斯坦所言：“科学是一种强有力的工具。怎样用它，究竟是给人带来幸福还是带来灾难，全取决于人自己，而不取决于工具。刀子在人类生活上是有用的，但它也能用来杀人。”科技进步的巨大能量是可怕的，但如果能够将其引导到正确的轨道上，必能为我所用，造福人类。

尽管“科学的界限就像地平线一样：你越接近它，它挪得越远”，但是“怕什么真理无穷，进一寸有一寸的欢喜”。或许人未必能胜天，然而人类社会正是在人与自然这种无穷的争斗中，一点点从蒙昧迈进科学，从而创造出属于自己的灿烂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