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得好不如嫁得好”是一种“文化堕距”

■ 杨朝清

近日，天津城建大学学生在微博上爆料称，该校面向2015级全体本科生的公共英语考试试卷中，出现了涉及“性别歧视”的阅读理解题，她们认为：文章直白地表达了女性应该如何改变自己以取悦男人，在两性相处中保持一个让男人感到简单、舒适、不用做任何事的关系，从而让男性求婚好把自己嫁出去。（12月25日《天津日报》）

一提到性别歧视，许多人都会习惯性地联想到女性在求职就业的过程中遭遇了“另眼相看”，失去了平等参与竞争的机会。在婚姻进入的问题上，一些女性也遭遇了性别歧视；考试试卷中的“性别歧视”，只不过是将一些人扭曲的文化认同呈现出来——那种“干得好不如嫁得好”的价值错乱，不可避免会引发大学生的批评质疑。

在利益表达常态化的当下，“七嘴八舌”的出现在所难免。可是，考试试卷具有鲜明的公共属性，需要遵循公序良俗；先入为主地进行价值判断，“性别歧视”自然会和大学生的价值追求发生摩擦和碰撞，对女大学生造成心理上和精神上的伤害。那种试图用传统的“贤妻良母”来进行性别审美的做法，在本质上就是一种没有与时俱进的“文化堕距”。

伴随着社会变迁，女性越来越多地进入职场和公共空间，男女平等的观念逐渐深入人心，女性对经济独立、社交独立和人格独立的价值越来越认同。然而，在物质主义、消费主义和享乐主义的冲击下，少数人产生了“宁在宝马上哭，不在自行车上笑”的价值迷失，心甘情愿地沦为他人的附庸。

性别歧视的背后，既有部分人价值观念“慢一拍”的因素，也有一定的现实土壤。当情感价值变得稀薄，当物化身体价值变得见怪不怪，女性不可避免会遭遇标签化和污名化，从而为“性别歧视”找到了生存空间。

正如社会学家佟新所言，当我们的身体和情感依从于市场与商品规律时，抑或我们的身体和情感亦是商品时，对所谓更好生活的追求使我们变得庸俗而乏味。在功利主义和工具理性的裹挟下，一些女性在婚恋问题上也试图“走捷径”；在“干得好不如嫁得好”的驱动下，她们委曲求全、千方百计地取悦与迎合男性。这种存在于少数女性的亚文化，理应得到纠偏；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考试试卷中，更是一种错上加错。

“性别歧视”是一种错位的性别审美，是对女性权益的忽略与漠视。性别平等的宗旨在于 “不求一样，但求公平”，倡导社会给女性更宽广的生存空间、更公平的发展机会和更多样的生活方式。一方面，要对性别歧视“零容忍”；另一方面，要提升女性在市场经济中的机会和待遇，健全女性权益保护，让她们在教育、求职、婚恋上享有更多的机会公平。